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割据江东的政权总以大江为凭,事实证明最激烈的战斗总发生在更北边的淮水一线,当那里守不住的时候,证明你的精锐主力已然尽丧,剩下的部队野战不说一触即溃吧,断然也不是人家的对手。到了这个地步,就真的只能以大江为凭了,而这个大江可未必能保住宗庙。
北顾山,真就只是北顾山,而不是北固山。
「这么多年,我也想明白了。」刘琨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。
刘群静静听着。
「昔年在晋阳,对敌屡战屡败,以至倚重拓跋猗卢兄弟,聊遏贼势。」刘琨说道:「打的仗我都记不清次数了。大体上负多胜少,偶尔也能赢一下匈奴,彼时我便欣喜若狂,追问怎么赢的。然下次再和匈奴这么打,却输了。于是再召鲜卑来援,反反复复,直至晋阳失守。」
「太原兵、雁门兵、中山兵、代(郡)兵乃至匈奴兵、氏羌兵都用过,依然负多胜少。为父就很不服气,怎么有时候能赢,有时候就输得一塌糊涂呢?你说兵弱,但他们赢过匈奴。你说兵强,却屡屡惨败。」
「彼时为父想不通。及至邵太白此人屡胜匈奴,终于有些醒悟了。其实就是兵不行,稀里糊涂赢,稀里糊涂输。而太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打谁,故苦练身备三仗的锐卒,并厚养之。紧要之时,亲自统兵鼓舞士气。」
「为父过于仰赖豪族了。然豪族之兵非我有,怎么练我说了不算,打了多年还那样。」
「邵太白又善于利用大势笼络豪族、胡酋,占据豫充之后,已然难以撼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