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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以艺术家的意志为上,治丧方公告中称“建议社会各界吊唁者稍停即走,鲜花与寄语来者不拒,长留悼念或隆重献礼者敬谢不敏。”
所以虽然登门凭吊者络绎不绝,但实际上到了最后,参加正式的凌晨葬礼及目前送葬立碑的人,只有一百位不到。
除去逝者亲属和团方代表稍有出入,其余人士全部具备艺术家身份,单纯的媒体、政要、商人、出版界或评论家人士均被谢绝出席,治丧方将他们安排在厅馆内等待后续。
这处庭院的幽静角落,离特纳艺术厅最近的入口约三百余步,树木和石质雕栏恰到好处地分割了视野,奇花异草在阶梯式花圃中开放。
旁边是一处盛满荷花的清水池,再往后透过枝桠,可隐约看到一条通往后山的小石子路。
据说前任音乐总监卡洛恩·范·宁在构思《第二交响曲》期间,经常沿着这条小石子路散步,抄近路登上小山丘眺望城市、寻觅灵感。
众艺术家依次鞠躬鲜花,奥尔佳带着女儿将黑白相框放入石槽。
相片上的卡普仑戴着高档金丝眼镜,领带打得笔直,手握名贵钢笔,双臂压着布满算符和公式图表的纸张,端坐在大办公桌前笑看镜头,俨然一副商界精英的模样。
从圣塔兰堡金融圈正式辞职到现在,他夜以继日地钻研音乐,却没来得及留下一张指挥乐队或演奏钢琴的照片。
团方负责人希兰的嘴唇抿得很紧,此时上前一步,用洁白的绢巾擦拭墓碑与基座的大理石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