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虚伪。
站在自己所制定的准则上要求她，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她考虑过。
“师父？”
叶凰澜见他沉默下来，以为他生气了，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。
“你说得没错。是我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他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，随即便移开了。
“师父，您老人家这样生活在阳光底下的正人君子，哪能明白我这小人物的悲哀？若是我实力足够强大，或是炼丹术达到你这样的宗师境界，直接自己带着人杀上门去，灭他个鸡犬不留，哪还用搞出这么多幺蛾子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实力不够强，没有过硬的靠山啊。”
叶凰澜有些疲惫地摁着眉心，有气无力地苦笑。
他忽然就怔住了。
一直以来，他似乎都是在以自己的行事准则要求她行事，用着为她好的名义逼她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，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。
他目光转向窗外湛蓝的天色和白云，声音沉沉。
什么情况？
叶凰澜表示一脸蒙逼。
“师父您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哪天认识的？”
“正月十六。”
诚然，他生前是受万万人景仰的炼丹宗师，从小就展露出惊人的炼丹天赋，顺风顺水地便成为了灵品炼丹师。
在此期间受过的委屈全部加起来，恐怕都还不如她这一年所吃的苦头。
就算是后来肉体破灭，灵魂寄身于那本破书里上千年，可就算如此他依然还是炼丹宗师，不管是谁遇到他都会毕恭毕敬，总是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。
在他小时候，由于家族显赫的声势，不管惹出什么事都会有家族的长辈出面处理，而他只用躲在他们背后暗暗得意。
而她从头到尾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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